老人与海
主播 | 毓容
编辑 | 小书
「 这 是 好 书 共 读 陪 你 共 读 的 第 84 本 书 」
亲爱的书友们,很高兴遇见你。
昨天老人开始感到一个人出海的孤独了,但似乎很多路就是要一个人走。
下面开始今天的共读:男孩在就好了。
本次推荐阅读时间为20分钟左右,覆盖原书的第43页到第 53页。
“真希望男孩也在。”他说。他稳稳地靠在船头已经磨得圆滑的木板上,通过肩膀上的鱼线感受到这条大鱼的力量,鱼在稳稳地游着,他随便往哪个方向游都行。
有一回,我动了奸诈的念头,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,老人想。
他的选择是待在黑暗的深水里,远离所有的渔网和奸诈。我就必须把他给找出来,那是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。全世界的人都做不到。现在,我们终于在一起了,从中午开始。我们俩都没有人帮忙。
也许我不应该捕鱼,他想,但我天生就是捕鱼的。我务必要记住,天亮就要吃金枪鱼。
天亮前不久,有东西咬了他身后的一个鱼饵。他听见棍子折断的声音,鱼线开始压着船舷迅速溜下去。在黑暗中,他从刀鞘中拔出刀,左肩顶着下面那条大鱼的压力,他往后靠一下,割断压在船舷上的线。然后,他割断了离他最近的另一条线,在黑暗中将两盘线的线头系在一起,作为备用线。他用一只手熟练地操作着,再用脚踩住线盘,这样打结会打得更结实。这样他就有六盘备用线。其中两盘来自有饵的被老人割断的鱼线,还有两盘来自已被鱼咬掉的鱼线,这些线已经都连接起来了。
天亮后,他想,我得把那条鱼饵沉四十英寻深的线弄回来,把饵割断,把线接到备用线。这样,我就丢了两百英寻上好的加泰罗尼亚钓线和钩子还有导线。这些都可以再重来。可是,如果有别的鱼咬了饵,反而把那条大鱼的线给弄断,那条鱼就永远跑了。我不知道刚才咬饵的是什么鱼。可能是一条大马林鱼,也可能是剑鱼,或者鲨鱼。我没有好好琢磨过。我不得不赶紧摆脱掉他。
他说:“男孩在就好了。”
现在只能靠自己。此时,他得赶紧把最后一根线拉回来,然后割断饵,把两盘备用线接起来。他做到了。天还黑,很不容易。突然,那条鱼掀起一阵大浪,让他栽倒,一只眼睛下面还割破了一道口子。血从腮帮子上流下来,但不算多,还没有到达下巴就凝结干掉了。然后,他小心翼翼地回到船头,靠在木板上。他调整了一下那个袋子的位置,小心翼翼地把线放好,放在肩膀的一个新部位上,固定住,小心翼翼地顶着,感受着鱼的拉力,然后伸手下去摸水,感觉小船的行进速度。
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弄那一下子,他想,一定是钓线滑过他隆起的脊背。他的脊背肯定不会像我这样疼。但是,无论他多么伟大,都无法永远拖着这条小船。现在,一切隐患都清理干净了,我也留了很多线,就他一个,差不多就这样了。
“鱼儿,”他温柔地说,“我会陪着你,一直到我死为止。”
他也会至死奉陪我的,老人想,他等着天亮。这时正在黎明前,很冷,他紧贴着木板取暖。他行我也行,他想。趁着第一缕晨曦,他看到线拉得很长才沉入水中。小船平稳行进,太阳刚露出来,阳光就射在老人的右肩上。
“他向北走了。”老人说。按目前的海流,我们应该是向东走,他想,希望他会掉头,顺着海流走。那就表明他累了。
太阳升得更高了,老人发现这条鱼不累。这是好事。钓线的倾斜度表明他游得更浅了,他不一定会跳起来,但也有可能。
“上帝啊,让他跳吧,”老人说,“我的线够长,对付得了。”
也许,我只要把线稍微拉紧一点,他就觉得痛,就会跳起来,他想。天已经亮了,就让他跳吧,这样,他背脊下面的那些液囊就会充满空气,他就不会沉到海底死掉。
他想拽紧一点,但自从他钩住了鱼,他的线一直绷得很紧,都快断了。他身体往后靠想拽一把,马上感觉线硬邦邦,他知道他不能再用力了。我不能突然用力拽,他想,每用力拽一次,钩子拉开的口子就会大一些,然后,他要是真的跳起来,钩子就会被甩掉。总之,太阳升起来了,我感觉好了些,我用不着跟他计较。
鱼线上粘着黄色的海藻,可是老人知道,这只会增加一些分量,他很高兴。这种黄色的果囊马尾藻在夜间会发出很强的磷光。
“鱼儿,”他说,“我爱你,我非常尊重你。但是,今天我一定能杀了你。”
一只小鸟从北边朝小船飞来。是一只鸣鸟,飞得很低,几乎贴着水面。老人看得出,他很累。
鸟儿落到船尾上,在那儿歇脚。然后,他飞起来,绕过老人的头,落到鱼线上,那儿更舒服。
“你多大了?”老人问那只鸟,“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吗?”
他说话的时候,鸟儿一直瞅着他。他太累了,看都没看一眼脚下的鱼线,纤细的脚紧紧抓住线,身子在线上不停地晃。
“这样很稳,”老人对他说,“太稳了。昨天夜里没有风,照说你不应该这么累。现在的鸟儿都怎么了?”
老鹰会飞到海上来追他们的,他想。不过他没有跟那只鸟说这些话,反正他听不懂,而且,他很快就知道老鹰的厉害了。
“好好歇着吧,小鸟,”他说,“等会儿你就得进去碰运气了,跟人一样,也跟鱼一样。”
他借着说话给自己鼓劲,过了一夜,他的背变得非常僵硬,疼得厉害。
“去我家吧,鸟儿,”他说,“很抱歉,有风了,我要升帆,不能送你了。不过,总算有个朋友陪着我了。”
就在这时,鱼突然跳了一下,将老人拉倒在船头上,要不是他赶紧放了一些线,他会被拉到海里。
刚才鱼线跳一下,那只鸟就飞走了,老人没有看到他是怎么走的。他用右手小心地摸摸鱼线,发现右手正在流血。
“刚才肯定被什么弄痛了。”他说,往回拉了一把线,看看是否能让鱼回头。但是,他刚感觉线很紧,快要绷断了,就不再发力,身子往后靠,顶着线。
“你感觉到了吧,鱼儿,”他说,“我也感觉到了,上帝可以做证。”
他朝四下张望,想找那只鸟儿,他希望它能回来跟他做伴。那只鸟不见了。
你没歇多久啊,老人想,不过,这一路很凶险的,希望你赶快飞到岸边。刚才鱼跳了那一下子,我怎么就给划破手了呢?我真是越来越笨了。可能是因为我注意力分散了吧。现在,我要集中注意力,我也得吃金枪鱼,这样才能保持力气。
“男孩在就好了,有盐就好了。”他说。
他将线的重量转移到左肩,小心翼翼地跪下去,手伸到海水里,泡了一分多钟,他看着血在水里散开,随着船不断行进,海水冲刷着他的手。
“他慢了很多。”他说。
老人本想让手在咸水里多泡一会儿,但他害怕鱼会突然再跳一下,就站起来,身体绷紧,举起那只手,朝着太阳。手被鱼线勒破了一条细细的口子。但是,那是他最用得着的地方。他知道,这只手要用到这趟差事结束。可是,事情还没怎么开始呢,手就给勒伤了,他很不高兴。
“好吧。”他把手晒干了,他说,“我得吃金枪鱼了。我就用鱼叉弄过来,坐在这儿舒舒服服地吃。”
他跪下来,用鱼叉在船尾找到鱼,将它叉住拉过来,尽量不碰到那几盘线。他又用左肩顶着线,左手臂撑着船板,将金枪鱼从鱼叉上拿下来,再把鱼叉放回原来的地方。他用一只膝盖压着鱼,用刀子从鱼头切下去,切下一条条深红色的鱼肉。鱼肉是楔形的,他的刀从鱼脊的一侧插进去,穿到肚子边。他切了六条,把鱼肉摊在船头的木板上,刀子在裤子上抹了一下,然后抓住尾巴,将鱼的骨架体扔到海里。
“我吃不下整条鱼。”他说。然后拿了一条鱼肉,用刀子横切。鱼线一直紧紧地拽着他,他左手感觉快要抽筋了。那只手抓着绷紧的鱼线,他轻蔑地看着这只手。
“这算是什么手啊,”他说,“要抽筋就抽吧。抽成鸟爪子也无所谓。对你没有好处的。”
来吧,他想,他低着头,从鱼线斜着插进去的地方,看着黑黝黝的海水。现在得赶紧吃,让手更有力气。这不是手的错,你已经跟着鱼好几个小时了。但你可以永远跟着他。现在得赶紧吃金枪鱼。
他拿起一片鱼肉,放到嘴里,慢慢地嚼。不是很难吃。
嚼碎了,他想,也把所有汁都吸进去了。不需要作料,青柠或者柠檬或者盐都不需要。
“手啊,你感觉怎么样?”他问那只抽了筋的手,那只手硬得跟死人的手似的,“我这就替你吃点东西。”
他把同一条的另一半也吃掉了。他仔细地嚼着,然后把皮吐出。
“手啊,你怎么样啦?是不是还不够?”
他又拿起一整条,吃掉。
“这是一条强壮、满血的鱼啊,”他想,“幸亏是他,而不是鲯鳅。鲯鳅太甜了。这个一点儿也不甜,有力气。”
一切东西都得管用,否则都是扯淡,他想,有盐就好了。太阳这么晒,剩下的这些会不会坏掉?也许会晒干了吧。所以,我最好都吃掉,虽然我不饿。鱼没有什么动静,游得很稳。我会全部吃掉,然后就可以跟他好好干了。
“手啊,你耐心等一会儿,”他说,“我这是为你好。” 真希望能给鱼吃一点,他想,他是我的兄弟。但我必须杀死他,要杀死他,我必须保持体力。慢慢地、认认真真地,他把那些楔形鱼肉全条都吃了。
他挺直身子,手在裤子上擦了擦。
“好了,”他说,“你可以松开鱼线,手啊,我先用右手应付他,你赶紧好起来。”他左脚踩在沉重的鱼线上,原来是左手握着的,然后身子往后靠,把鱼线顶住。
“上帝啊,您要帮助我,让抽筋赶快好了吧,”他说,“因为我不知道这条鱼接下来会干什么。”
但他似乎很平静,好像一切都是有计划的。那么,我有什么计划呢?我必须跟着他随机应变,因为他个头太大。如果他跳起来,我就可以杀死他。但他一直待在下面。那么,我就一直跟着他。
他那只抽筋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,想让手指活动活动。但张不开。也许晒一会儿太阳就好了,他想。只要用得着,我到时自然能把它打开,不管有多么难。但我现在不想强行打开。让它自己打开吧,顺其自然。夜里要解开那么多线,难为它了。
老人看着天空,看到白色的积云像一团团诱人的冰激凌,再上面的云朵在九月晴朗的天空中像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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